2018年12月28日 星期五

資治通鑑卷095



資治通鑑 卷第九十五
  晉紀十七 起玄黓執徐(壬辰),盡強圉作噩(丁酉),凡六年。

  顯宗成皇帝中之上

咸和七年(壬辰、紀元二八四九年)後趙明帝建平三年、成武帝玉衡二十二年、前涼西平文公建興二十年、代王拓跋翳槐
 □春,正月,辛未,大赦。
 大饗群臣,考異曰:晉春秋云:「陶侃遣使聘後趙趙王 饗之。」按必無通使之理,今不取。載記云:「因饗高句麗宇文屋孤使。」今但云饗群臣。〉徐光曰:「朕可方自古何等主?」對曰:「陛下神武謀略過於漢高,後世無可比者。」笑曰:「人豈不自知!卿言太過。朕若遇漢高祖,當北面事之,與比肩;若遇光武,當並驅中原,未知鹿死誰手。大丈夫行事,宜礌礌落落,如日月皎然,終不效曹孟德司馬仲達欺人孤兒寡婦,狐媚以取天下也。」群臣皆頓首稱萬歲。
  雖不學,好使諸生讀書而聽之,時以其意論古今得失,聞者莫不悅服。嘗使人讀漢書,聞酈食其勸立六國後,驚曰:「此法當失,何以遂得天下?」及聞留侯諫,乃曰:「賴有此耳!」
 □ 郭敬之退戍樊城也,〔「趙」字原無,據嚴衍 資治通鑑補卷九十五補。〕人復取襄陽。夏,四月,復攻拔之,留戍而歸。
 右僕射程遐言於曰:「中山王勇悍權略,群臣莫及;觀其志,自陛下之外,視之蔑如;加以殘賊安忍,久為將帥,威振外內,其諸子年長,皆典兵權;陛下在,自當無他,恐非少主之臣也。宜早除之,以便大計。」曰:「今天下未安,大雅沖幼,宜得強輔。中山王骨肉至親,有佐命之功,方當委以之任,何至如卿所言!卿正恐不得擅帝舅之權耳;吾亦當參卿顧命,勿過憂也。」泣曰:「臣所慮者公家,陛下乃以私計拒之,忠言何自而入乎!中山王雖為皇太后所養,非陛下天屬,雖有微功,陛下酬其父子恩榮亦足矣,而其志願無極,豈將來有益者乎!若不除之,臣見宗廟不血食矣。」不聽。
  退,告徐光曰:「中山王常切齒於吾二人,恐非但危國,亦將為家禍也。」他日,承間言於曰:「今國家無事,而陛下神色若有不怡,何也?」曰:「未平,吾恐後世不以吾為受命之王也。」曰:「運,劉備雖興於豈得為不亡乎!孫權,猶今之李氏也。陛下苞括二都,平蕩八州,帝王之統不在陛下,復當在誰!且陛下不憂腹心之疾,而更憂四支乎!中山王藉陛下威略,所向輒克,而天下皆言其英武亞於陛下。且其資性不仁,見利忘義,父子並據權位,勢傾王室;而耿耿常有不滿之心;近於東宮侍宴,有輕皇太子之色。臣恐陛下萬年之後,不可復制也。」默然,始命太子省可尚書奏事,且以中常侍嚴震參綜可否,唯征伐斷斬大事乃呈之。於是嚴震之權過于主相,中山王 之門可設雀羅矣。愈怏怏不悅。
 秋,七月,〔「七月」二字原無,據晉書 成帝紀補。〕 郭敬南掠西,太尉遣其子平西參軍及南中郎將桓宣乘虛攻樊城,悉俘其眾。〔「師」字原無,據晉書 石勒載記補。〕與戰于涅水,破之,皆得其所掠。兄子竟陵太守李陽新野,拔之。懼,遁去;遂拔襄陽
  使襄陽招懷初附,簡刑罰,略威儀,勸課農桑,或載鉏耒於軺軒,親率民芸獲。在襄陽十餘年,人再攻之,以寡弱拒守,人不能勝;時人以為亞於祖逖周訪
 □大將軍寧州〔「李」字原無,今補其姓。〕以其征東將軍費黑為前鋒,出廣漢,鎮南將軍任回越巂,以分寧州之兵。
 □冬,十月,朱提朱提太守董炳城守,寧州刺史尹奉建寧太守霍彪引兵助之。欲逆拒曰:「城中食少,宜縱入城,共消其穀,何為拒之!」從之。城久不下,欲急攻之。曰:「南中險阻難服,當以日月制之,待其智勇俱困,然後取之,溷牢之物,何足汲汲也。」不從,攻果不利,乃悉以軍事任
 □十一月,壬子朔,進太尉為大將軍,劍履上殿,入朝不趨,贊拜不名;固辭不受。
 □十二月,庚戌,帝遷于新宮。
 □是歲,涼州僚屬勸張駿涼王,領二州牧,置公卿百官如魏武晉文故事。駿曰:「此非人臣所宜言也。敢言此者,罪不赦!」然境內皆稱之為王。駿立次子重華為世子。
咸和八年(癸巳、紀元二八五O年)後趙明帝建平四年、成武帝玉衡二十三年、前涼西平文公建興二十一年、代王拓跋翳槐
 □春,正月,大將軍李壽朱提董炳霍彪皆降,威震南中
 □丙子,遣使來修好,詔焚其幣。
 □三月,寧州刺史尹奉降于盡有南中之地;大赦,以大將軍寧州
 □夏,五月,甲寅,遼東武宣公 慕容廆卒。考異曰:晉書 帝紀五月乙未卒。按長曆,五月己酉朔,無乙未;今從燕書。〉六月,世子以平北將軍行平州刺史,督攝部內;赦繫囚。以長史裴開為軍諮祭酒,郎中令高詡玄菟太守。帶方太守王誕為左長史,遼東太守陽騖為才而讓之;從之,以為右長史。
 寢疾,中山王 入侍禁中,矯詔,群臣親戚皆不得入;疾之增損,外無知者。又矯詔召秦王 彭城王 襄國疾小瘳,見,驚曰:「吾使王處藩鎮,正備今日,有召王者耶,將自來耶?有召者,當按誅之!」懼曰:「秦王思慕,暫還耳,今遣之。」仍留不遣。數日,復問之,曰:「受詔即遣,今已半道矣。」廣阿有蝗,密使其子冀州刺史率騎三千遊於蝗所。
  秋,七月,疾篤,遺命曰:「大雅兄弟,宜善相保,司馬氏,汝曹之前車也。中山王宜深思,勿為將來口實。」戊辰,卒。中山王 劫太子使臨軒,收右光祿大夫程遐、中書令徐光,下廷尉,召使將兵入宿衛,文武皆奔散。大懼,自陳劣弱,讓位於曰:「君終,太子立,禮之常也。」涕泣固讓,怒曰:「若不堪重任,天下自有大義,何足豫論!」乃即位。大赦。殺程遐徐光。夜,以喪潛瘞山谷,莫知其處。己卯,〔七月戊申朔,無己卯。吳玉貴疑葬日在七月辛未。〕備儀衛,虛葬于高平陵,謚曰明帝,廟號高祖
  石聰譙郡太守彭彪,各遣使來降。人,冒姓石氏。朝廷遣督護喬球將兵救之,未至,等為所誅。
 □慕容皝遣長史勃海 王濟等來告喪。
 □八月,中山王 為丞相、魏王、大單于,加九錫,以魏郡等十三郡為國,總攝百揆。赦其境內,立妻鄭氏魏王后;子太子,加使持節、侍中、都督中外諸軍事、大將軍、錄尚書事;次子為使持節、車騎大將軍、冀州刺史,封河間王為前鋒將軍、司隸校尉,封樂安王齊王代王樂平王;徙原王 章武王〔「太原」原作「平原」,據嚴衍 資治通鑑補卷九十五引晉書 石勒載記改。〕文武舊臣,皆補散任;之府僚親黨,悉署臺省要職。以鎮軍將軍夔安領左僕射,尚書郭殷為右僕射。更命太子宮曰崇訓宮,太后劉氏以下皆徙居之。選宮人及車馬、服玩之美者,皆入丞相府。
 □宇文乞得歸為其東部大人逸豆歸所逐,走死于外。慕容皝引兵討之,軍于廣安逸豆歸懼而請和,遂築榆陰安晉二城而還。
 □ 建寧牂柯二郡來降,李壽復擊取之。
 □ 劉太后彭城王 曰:「先帝甫晏駕,丞相遽相陵籍如此。帝祚之亡,殆不復久。王將若之何?」曰:「先帝舊臣,皆被疏斥,軍旅不復由人,宮省之內,無可為者,臣請奔兗州,挾南陽王 為盟主,據廩丘,宣太后詔於牧、守、征、鎮,使各舉兵以誅暴逆,庶幾猶有濟也。」劉氏曰:「事急矣!當速為之。」九月,微服、輕騎襲兗州,不克,南奔譙城。丞相遣其將郭太追之,獲城父,送襄國,炙而殺之。徵南陽王 襄國劉氏謀泄,廢而殺之,尊程氏為皇太后。田氏子,數有功,養以為子。劉氏有膽略,每與之參決軍事,佐建功業,有呂后之風,而不妬忌更過之。
   河東王 關中石朗洛陽。冬,十月,皆舉兵以討丞相自稱秦州刺史,遣使來降。蒲洪自稱雍州刺史,西附張駿
  留太子襄國,將步騎七萬攻金墉金墉潰,獲,刖而斬之;進向長安,以梁王 為前鋒大都督。遣將軍郭權鮮卑 眾二萬為前鋒以拒之,將大軍繼發,軍于蒲阪戰于潼關,大破之,及丞相左長史劉隗皆死,還奔澠池,枕尸三百餘里。鮮卑潛與通謀,反擊不知已死,懼,單騎奔長安收餘眾,退屯汭。遂棄長安,匿於雞頭山。將軍蔣英長安拒守,進兵擊,斬之。麾下斬以降;隴右
  分命諸將屯,遣將軍麻秋蒲洪率戶二萬降於迎拜光烈將軍、護校尉。〔「為」字原無,據通鑑體例補。〕長安,說中豪傑及以實東方,曰:「諸家部曲,帥以從,誰敢違者!」從之,徙民及十餘萬戶于東。以為龍驤將軍、流民都督,使居枋頭;以姚弋仲為奮武將軍、西羌大都督,使率其眾數萬徙居清河灄頭
  襄國,大赦。魏臺,一如魏武王故事。
 □慕容皝初嗣位,用法嚴峻,國人多不自安,主簿皇甫真切諫,不聽。
  庶兄建威將軍、母弟征虜將軍,有勇略,屢立戰功,得士心;季弟,有才藝;皆有寵於忌之,嘆曰:「吾受事於先公,不敢不盡力,幸賴先公之靈,所向有功,此乃天贊吾國,非人力也。而人謂吾之所辦,以為雄才難制,吾豈可坐而待禍耶!」乃與其子出奔段氏段遼素聞其才,冀收其用,甚愛重之。
  平郭來奔喪,謂曰:「吾等素驕,多無禮於嗣君,嗣君剛嚴,無罪猶可畏,況有罪乎!」曰:「吾輩皆體正嫡,於國有分。兄素得士心,我在內未為所疑,伺其間隙,除之不難。兄促舉兵以來,我為內應,事成之日,與我遼東。男子舉事,不克則死,不能效建威偷生異域也。」曰:「善!」遂還平郭。閏月,舉兵而西。
  或以之謀告未之信,遣使按驗。兵已至黃水,知事露,殺使者,還據平郭死。遣軍祭酒封奕慰撫遼東。以高詡為廣武將軍,將兵五千與庶弟建武將軍嚴衍慕容幼慕容稚為同一人。〕廣威將軍、寧遠將軍、司馬遼東 佟壽共討。與戰於汶城北,兵大敗,皆為所獲;嘗為司馬,遂降於。前大農孫機等舉遼東城以應封奕不得入,與俱還。東夷校尉封抽、護軍平原 乙逸遼東太原 韓矯皆棄城走,於是盡有遼東之地;段遼鮮卑諸部皆與遙相應援。追思皇甫真之言,以平州別駕。
 □十二月, 郭權上邽〔「趙」字原無,據嚴衍 資治通鑑補卷九十五補。〕遣使來降;京兆新平扶風馮翊北地皆應之。
 初,張駿欲假道於以通表建康不許。駿乃遣治中從事張淳稱藩於以假道;偽許之,將使盜覆諸東峽橋贊密以告曰:「寡君使小臣行無跡之地,萬里通誠於建康者,以陛下嘉尚忠義,能成人之美故也。若欲殺臣者,當斬之都市,宣示眾目曰:『涼州不忘舊德,通使琅邪,主聖臣明,發覺殺之。』如此,則義聲遠播,天下畏威。今使盜殺之江中,威刑不顯,何足以示天下乎!」大驚曰:「安有此耶!」
  司隸校尉景騫言於曰:「張淳壯士,請留之。」曰:「壯士安肯留!且試以卿意觀之。」曰:「卿體豐大,天熱,可且遣下吏,小住須涼。」曰:「寡君以皇輿播越,梓宮未返,生民塗炭,莫之振救,故遣通誠上都。所論事重,非下吏所能傳;使下吏可了,則亦不來矣。雖火山湯海,猶將赴之,豈寒暑之足憚哉!」曰:「貴主英名蓋世,土險兵強,何不亦稱帝自娛一方?」曰:「寡君祖考以來,世篤忠貞,以讎恥未雪,枕戈待旦,何自娛之有!」甚慚,曰:「我之祖考本亦臣,遭天下大亂,與六郡之民避難此州,為眾所推,遂有今日。琅邪若能中興大晉於中國者,亦當率眾輔之。」厚為禮而遣之。卒致命於建康
  長安之失守也,敦煌計吏耿訪漢中江東,屢上書請遣大使慰撫涼州。朝廷以書御史,〔「治書」原作「持書」,據嚴衍 資治通鑑補卷九十五引晉書 張駿傳改。〕張駿鎮西大將軍,〔「為」字原無,據通鑑體例補。〕隴西 賈陵等十二人配之。梁州,道不通,以詔書付賈陵,詐為賈客以達之。是歲,始至涼州駿遣部曲督王豐等報謝。
咸和九年(甲午、紀元二八五一年)後趙海陽王延熙元年、成武帝玉衡二十四年、前涼西平文公建興二十二年、代王拓跋翳槐
 □春,正月,改元延熙
 □詔以郭權為鎮西將軍、刺史。〔「秦州」原作「雍州」,據晉書 石勒載記宋書 天文志改。〕考異曰:帝紀作「雍州刺史」,今從石勒載記宋書 天文志。〉
 □慕容皝遣材官將軍河間 劉佩乙連,不克。〔此段原無,據嚴衍 資治通鑑補卷九十五引晉書 慕容皝載記補。〕
 □仇池王 楊難敵卒,子立,自稱龍驤將軍、左賢王下辨公;以叔父堅頭之子為冠軍將軍、右賢王河池公,遣使來稱藩。
 □二月,丁卯,詔遣耿訪王豐齎印綬授張駿大將軍、都督陝西涼州諸軍事。自是每歲使者不絕。
 □慕容仁以司馬翟楷東夷校尉,前平州別駕龐鑒遼東相。
 段遼遣兵襲徒河,不克;復遣其弟慕客翰共攻柳城柳城都尉石琮、城大慕輿力拒守,等不克而退。怒,切責等,必令拔之。休息二旬,復益兵來攻。士皆重袍蒙楯,作飛梯、地道〔「地道」二字原無,據湯球 十六國春秋輯補卷二十四補。〕四面俱進,晝夜不息。拒守彌固,殺傷千餘人,卒不能拔。慕容皝慕容汗及司馬封奕等共救之。曰:「賊氣銳,勿與爭鋒!」性驍果,以千餘騎為前鋒,直進。封奕止之,不從。與遇於牛尾谷兵大敗,死者太半;整陣力戰,故得不沒。
  欲乘勝窮追,慕容翰恐遂滅其國,止之曰:「夫為將當務慎重,審己量敵,非萬全不可動。今雖挫其偏師,未能屈其大勢。多權詐,好為潛伏,若悉國中之眾自將以拒我,我懸軍深入,眾寡不敵,此危道也。且受命之日,正求此捷;若違命貪進,萬一取敗,功名俱喪,何以返面!」曰:「此已成擒,無有餘理,卿正慮遂滅卿國耳!今千年在東,若進而得志,吾將迎之以為國嗣,終不負卿,使宗廟不祀也。」千年者,慕容仁小字也。曰:「吾投身相依,無復還理;國之存亡,於我何有!但欲為大國之計,且相為惜功名耳。」乃命所部欲獨還,不得已而從之。
 □三月,寧州交州,以霍彪寧州刺史,爨深交州刺史。
 丞相遣其將郭敖章武王 率步騎四萬西擊郭權,軍于華陰;夏,四月,上邽豪族殺以降。秦州三萬餘戶于二州。長安陳良夫黑羌,與北羌王 薄句大等侵擾北地馮翊章武王 樂安王 合擊,破之,句大馬蘭山郭敖乘勝逐北,為所敗,死者什七八。等收軍還三城遣使誅郭敖秦王 有怨言,幽之。
 □慕容仁自稱平州刺史、遼東公
 □長沙桓公 陶侃,晚年深以滿盈自懼,不預朝權,屢欲告老歸國,佐吏等苦留之。六月,疾篤,上表遜位。遣左長史殷羨奉送所假節、麾、幢、曲蓋、侍中貂蟬、太尉章、八州刺史印傳、棨戟;軍資、器仗、牛馬、舟船,皆有定薄,封印倉庫,自加管鑰。以後事付右司馬王愆期,加督護統領文武。甲寅,輿車出,臨津就船,將歸長沙,顧謂愆期曰:「老子婆娑,正坐諸君!」乙卯,薨於樊谿在軍四十一年,明毅善斷,識察纖密,人不能欺;自南陵迄于白帝,數千里中,路不拾遺。及薨,尚書梅陶與親人曹識書曰:「陶公機神明鑑似魏武,忠順勤勞似孔明陸抗諸人不能及也。」謝安每言:「陶公雖用法而恒得法外意。」之從子也。
 生瘍於頭。身素多金創,及病,舊痕皆膿潰,諸子皆惡而遠之;獨太子晝夜侍側,不脫衣冠,親為吮膿。召大將軍建寧王 受遺詔輔政。丁卯,卒,太子即位。以建寧王 錄尚書事,政事皆委於及司徒何點、尚書令居中行喪禮,一無所預。
 □辛未,加平西將軍庾亮征西將軍、假節、都督六州諸軍事、領三州刺史,鎮武昌殷浩為記室參軍。之子也,與豫章太守褚裒丹陽杜乂,皆以識度清遠,善談,擅名東,而尤為風流所宗。之孫;之子也。桓彝嘗謂曰:「季野有皮裡春秋。」言其外無臧否而內有褒貶也。謝安曰:「雖不言,而四時之氣亦備矣。」
 □秋,八月,王濟遼東,詔遣侍御史王齊遼東公 ,又遣謁者徐孟策拜慕容皝鎮軍大將軍、平州刺史、大單于、遼東公〔「為」字原無,據通鑑體例補。〕持節、都督、承制封拜,一如故事。船下馬石津,皆為慕容仁所留。
 九月,戊寅,衛將軍江陵穆公 陸曄卒。
 之子車騎將軍江陽,奔喪至成都。以太子所生,意不服,與其弟安東將軍謀作亂。江陽,以梁州刺史,鎮葭萌以未葬,不忍遣,推心待之,無所疑間,遣出屯於。冬,十月,癸亥,〔「癸亥」下原有「朔」字,按十月辛丑朔,癸亥為二十三日,今刪「朔」字。〕夜哭,弒之於殯宮,兄領軍將軍;矯太后任氏令,罪狀而廢之。
  初,冉氏賤,任氏母養之。多才藝,有令名;及死,眾欲立而立之。甲子,即皇帝位。謚戾太子。以為相國,封建寧王;加大將軍大都督,徙封漢王;皆錄尚書事。以兄為中領軍、鎮南大將軍;弟為鎮西大將軍、汶山太守;從兄為征東大將軍,代江陽。丙寅,葬安都陵,謚曰武皇帝,廟號太宗
  欲與共攻不敢發。怒,反譖,請殺之。欲藉以討李玝,故不許,遣將兵向先遣使告以去就利害,開其去路,遂來奔。詔以巴郡太守。梁州刺史,屯
 自齎璽綬詣魏宮,請禪位於丞相曰:「帝王大業,天下自當有議,何為自論此耶!」流涕還宮,謂太后程氏曰:「先帝種真無復遺矣!」於是尚書奏:「魏臺請依禪讓故事,」曰:「愚暗,居喪無禮,不可以君萬國,便當廢之,何禪讓也!」十一月,郭殷持節入宮,廢海陽王安步就車,容色自若,謂群臣曰:「庸昧不堪纂承大統,夫復何言!」群臣莫不流涕,宮人慟哭。群臣詣魏臺勸進,曰:「皇帝者盛德之號,非所敢當,且可稱居攝趙天王。」考異曰:三十國晉春秋:「即位,改元永熙。」陳鴻 大統曆云:「石虎即位,改建平五年為延興,明年改建武。」按三十國晉春秋不記改元延熙之立,實延熙元年也,故誤云永熙既號延熙安肯稱永熙陳鴻云:「建平五年為延興,即是踰年不改元也。」恐說誤。〉〔「鴻」原作「云」,據胡三省 資治通鑑音注卷九十五改。〕及太后程氏秦王 南陽王 崇訓宮,尋皆殺之。
  西羌大都督姚弋仲稱疾不賀,累召之,乃至。正色謂曰:「弋仲常謂大王命世英雄,奈何把臂受託而返奪之耶?」曰:「吾豈樂此哉!顧海陽年少,恐不能了家事,故代之耳。」心雖不平,然察其誠實,亦不之罪。
  夔安為侍中、太尉、守尚書令,郭殷為司空,韓晞為尚書左僕射,魏郡 申鐘為侍中,郎闓為光祿大夫,王波為中書令。文武封拜各有差。行如信都,復還襄國
 慕容皝遼東,甲申,至襄平遼東王岌密信請降。師進,入城,翟楷龐鑒單騎走,居就新昌等縣皆降。欲悉坑遼東民,高詡諫曰:「遼東之叛,實非本圖,直畏凶威,不得不從。今元惡猶存,始克此城,遽加夷滅,則未下之城,無歸善之路矣。」乃止。分徙遼東大姓於棘城。以杜群遼東相,安輯遺民。
 □十二月, 徐州從事蘭陵 朱縱斬刺史郭祥,以彭城來降,王朗攻之,淮南
 □慕容仁遣兵襲新昌,督護新興 擊走之,遂徙新昌襄平
咸康元年(乙未、紀元二八五二年)後趙武帝建武元年、成幽公玉恒元年、前涼西平文公建興二十三年、代王拓跋紇那後元年
 □春,正月,庚午朔,帝加元服。大赦,改元咸康〔「咸康」二字原無,今補其年號。〕
 □皆大赦,改元玉恒改元建武
 立皇后閻氏,以衛將軍尹奉為右丞相,驃騎將軍、尚書令為司徒。
 □趙王 命太子省可尚書奏事,唯祀郊廟、選牧守、征伐、刑殺乃親之。好治宮室,鸛雀臺崩,殺典匠少府任汪;復使修之,倍於其舊。保母劉芝宜城君,關預朝權,受納賄賂,求仕進者多出其門。
 □慕容皝置左、右司馬,以司馬韓矯、軍祭酒封奕為之。
 司徒以羸疾,不堪朝會,三月,乙酉,帝幸其府,與群臣宴于內室,拜拜其妻曹氏。侍中孔坦密表切諫,以為帝初加元服,動宜顧禮,帝從之。又以帝委政於,從容言曰:「陛下春秋已長,聖敬日躋,宜博納朝臣,諮諏善道。」聞而惡之,出為廷尉。不得意,以疾去職。
  丹陽桓景,為人諂巧,親愛之。會熒惑守南斗經旬,謂領軍將軍陶回曰:「斗,揚州之分,吾當遜位以厭天譴。」曰:「公以明德作輔,而與桓景造膝,使熒惑何以退舍!」深愧之。
  太原 王濛為掾,王述為中兵屬。之曾孫也。不修小廉,而以清約見稱。與沛國 劉惔齊名,友善。常稱性至通而自然有節。曰:「劉君知我,勝我自知。」當時稱風流者,以為首。性沈靜,每坐客辯論蠭起,而處之恬如也。年三十,尚未知名,人謂之癡。以門地辟之。既見,唯問在東米價,張目不答。曰:「王掾不癡,人何言癡也!」嘗見每發言,一坐莫不贊美,正色曰:「人非,何得每事盡善!」改容謝之。
 趙王 南遊,臨而還。有遊騎十餘至歷陽歷陽太守袁耽表上之,不言騎多少。朝廷震懼,司徒請出討之。夏,四月,加大司馬、假黃鉞、都督征討諸軍事。癸丑,帝觀兵廣莫門,分命諸將救歷陽及戍慈湖牛渚蕪湖;司空郗鑒使廣陵陳光將兵入衛京師。俄聞騎至少,又已去,戊午,解嚴,王導解大司馬。袁耽坐輕妄免官。
 □征虜將軍石遇桓宣襄陽,不克。
 □大旱,會稽 餘姚米斗五百。
 秋,七月,慕容皝立子為世子。
 □九月,趙王 遷都于,大赦。
 初,天竺佛圖澄豫言成敗,數有驗,敬事之。及即位,奉之尤謹,衣以綾錦,乘以彫輦。朝會之日,太子、諸公扶翼上殿,主者唱「大和尚」,眾坐皆起。使司空李農旦夕問起居,太子、諸公五日一朝。國人化之,率多事佛。之所在,無敢向其方面涕唾者。爭造寺廟,削髮出家。以其真偽雜糅,或避賦役為奸宄,乃下詔問中書曰:「佛,國家所奉。里閭小人無爵秩者,應事佛否?」著作郎王度等議曰:「王者祭祀,典禮具存。佛,外國之神,非天子諸所應祠奉。漢氏初傳其道,唯聽西域人立寺都邑以奉之,人皆不得出家;世亦然。今宜禁公卿以下毋得詣寺燒香、禮拜;其人為沙門者,皆返初服。」詔曰:「朕生自邊鄙,忝君諸,至於饗祀,應從本俗。其百姓樂事佛者,特聽之。」
  章武王 率精騎二萬二州兵以討薄句大,平之。
 □太子之舅羅演,與漢王天水 上官澹謀殺,立子。事覺,羅氏
  自以得志,輕諸舊臣,信任尚書令景騫、尚書姚華田褒、中常侍許涪等,刑賞大政,皆決於數人,希復關公卿。無他才,嘗勸為太子,故有寵。由是紀綱墮紊,業始衰。
 □冬,十月,乙未朔,日有食之。〔據劉次沅 諸史天象記錄考証,十月無日食。〕
 □慕容仁王齊等南還。等自海道趣棘城遇風不至。十二月,徐孟等至棘城慕容皝始受朝命。
  段氏宇文氏各遣使詣慕容仁,館於平郭城外。帳下督張英將百餘騎間道潛行掩擊之,斬宇文氏使十餘人,生擒段氏使以歸。
 □是歲,明帝建安君 荀氏卒。荀氏在禁中,尊重同於太后;詔贈豫章郡君
 □代王 翳槐賀蘭藹頭不恭,將召而戮之,諸部皆叛。代王 紇那宇文部入,諸部復奉之。翳槐人厚遇之。
 □初,張軌及二子,雖保據河右,而軍旅之事無歲無之。及張駿嗣位,境內漸平。駿勤修庶政,總御文武,咸得其用,民富兵強,遠近稱之,以為賢君。駿遣將楊宣龜茲鄯善,於是西域諸國焉耆于闐之屬,皆詣姑臧朝貢。駿姑臧南作五殿,官屬皆稱臣。
  駿有兼之志,遣參軍麴護上疏,以為:「既死,繼逆,兆庶離主,漸冉經世;先老消落,後生不識,慕戀之心,日遠日忘。乞敕司空、征西等汎舟,首尾齊舉。」
咸康二年(丙申、紀元二八五三年)後趙武帝建武二年、成幽公玉恒二年、前涼西平文公建興二十四年、代王拓跋紇那後二年
 □春,正月,辛巳,彗星見于奎、婁。
 慕容皝將討慕容仁,司馬高詡曰:「叛棄君親,民神共怒;前此海未嘗凍,自反以來,連年凍者三矣。且專備陸道,天其或者欲使吾乘海冰以襲之也。」從之。群僚皆言涉冰危事,不若從陸道。曰:「吾計已決,敢沮者斬!」
  壬午,率其弟軍師將軍等自昌黎東,踐冰而進,凡三百餘里。至歷林口,捨輜重,輕兵趣平郭。去城七里,候騎以告狼狽出戰。張英之俘二使也,恨不窮追;及至,以為復遣偏師輕出寇抄,不知自來,謂左右曰:「今茲當不使其匹馬得返矣!」乙未,〔正月甲子朔,無乙未,疑為二月事。〕悉眾陣於城之西北。慕容軍率所部降於眾沮動;從而縱擊,大破之。走,其帳下皆叛,遂擒之。先為斬其帳下之叛者,然後賜死。丁衡游毅孫機等,皆所信用也,執而斬之;王冰自殺。慕容幼慕容稚佟壽郭充翟楷龐鑒,皆東走,中道而還;兵追及,斬之;高麗。自餘吏民為所詿誤者,皆赦之。封高詡汝陽侯
 □二月,尚書僕射王彬卒。
 辛亥,帝臨軒,遣使備六禮逆故當陽侯 杜乂陵陽為皇后,大赦;群臣畢賀。
 □夏,六月,段遼遣中軍將軍李詠慕容皝武興,都尉張萌擊擒之。別遣段蘭將步騎數萬屯柳城西回水宇文逸豆歸安晉以為聲援。率步騎五萬向柳城不戰而遁。引兵北趣安晉逸豆歸棄輜重走;遣司馬封奕率輕騎追擊,大破之。謂諸將曰:「二虜恥無功,必將復至,宜於柳城左右設伏以待之。」乃遣封奕率騎數千伏於馬兜山月,〔「八月」原作「三月」,按此三月謂歷三月後,若指月份則當八月,據改。〕段遼果將數千騎來寇抄。縱擊,大破之,斬其將榮伯保
 □前廷尉孔坦卒。疾篤,庾冰省之,流涕。慨然曰:「大丈夫將終,不問以濟國安民之術,乃為兒女子相泣耶!」深謝之。
 □九月,慕容皝遣長史劉斌、兼郎中令遼東 陽景徐孟等還建康
 □冬,十月,廣州刺史鄧岳遣督護王隨等擊夜郎興古,皆克之。加寧州
 □以從子尚書僕射武陵公 有俊才,忌之,誣以謀反,殺之。
 □十一月,詔建威將軍司馬勳將兵安集漢中 漢王 擊敗之。遂置漢中守宰,戍南鄭而還。
 索頭 郁鞠率眾三萬降於郁鞠等十三人為親趙王,散其部眾於等六州。
 趙王 太武殿襄國,作東、西宮於,十二月,皆成。太武殿基高二丈八尺,縱六十五步,廣七十五步,甃以文石。下穿伏室,置衛士五百人。以漆灌瓦,金璫,銀楹,珠簾,玉壁,窮極工巧。殿上施白玉牀、流蘇帳,為金蓮華以冠帳頂。又作九殿顯陽殿後,〔「于」原訛「干」。〕選士民之女以實之,服珠玉、被綺縠者萬餘人。宮人占星氣、馬步射。置女太史及雜伎工巧,皆與外同。以女騎千人為鹵簿,皆著紫綸巾,熟錦,金銀鏤帶,五文織成鞾,執羽儀,鳴鼓吹,遊宴以自隨。於是大旱,金一斤值粟二斗,百姓嗷然;而用兵不息,百役並興。使牙門將張彌洛陽鍾虡、九龍、翁仲、銅駝、飛廉於,載以四輪纏輞車,轍廣四尺,深二尺。一鍾沒於,募浮沒三百人入,繫以竹,用牛百頭,鹿櫨引之,乃出,造萬斛之舟以濟之。既至大悅,為之赦二歲刑,賚百官穀帛,賜民爵一級。又用尚方令解飛之言,於南投石於,以作飛橋,功費數千萬億,橋竟不成,役夫飢甚,乃止。使令長率民入山澤采橡及魚以佐食,復為權豪所奪,民無所得。
 初,日南 范稚,有奴曰范文,常隨商賈往來中國;後至林邑林邑王 范逸作城郭、宮室、器械,愛信之,使為將。遂譖諸子,或徙或逃。是歲,卒,詐迎子於他國,置毒於椰酒而殺之,自立為王。於是出兵攻大岐界小岐界式僕徐狼屈都乾魯扶單等國,皆滅之,有眾四五萬,遣使奉表入貢。
 □左校令成公段作庭燎於杠末,高十餘丈,上盤置燎,下盤置人,趙王 試而悅之。
咸康三年(丁酉、紀元二八五四年)後趙武帝建武三年、成幽公玉恒三年、前涼西平文公建興二十五年、前燕文明王四年、代王拓跋翳槐後元年
 春,正月,庚辰,〔正月戊子朔,無庚辰。〕太保夔安等文武五百餘人入上尊號,庭燎油灌下盤,死者二十餘人;考異曰:載記云「七人」,今從三十國春秋。〉趙王 惡之,腰斬成公段。辛巳,〔正月戊子朔,無辛巳。〕之制,稱大趙天王。即位于南郊,大赦。立其后鄭氏為天王皇后,太子為天王皇太子,諸子為王者皆降為郡公,宗室為王者降為縣侯。百官封署各有差。
 國子祭酒、太常馮懷,以江左浸安,請興學校,帝從之。辛卯,立太學,徵集生徒。而士大夫習尚,儒術終不振。之曾孫也。
 □三月,慕容皝乙連城東築好城以逼乙連,留折衝將軍蘭勃守之。夏,四月,段遼以車數千輛輸乙連粟,蘭勃擊而取之。六月,又遣其從弟揚威將軍屈雲將精騎夜襲興國城擊破之。
  初,北平 陽裕段疾陸眷五世,皆見尊禮。數與相攻,諫曰:「『親仁善鄰,國之寶也。』況慕容氏與我世婚,迭為甥舅,有才德,而我與之搆怨;戰無虛月,百姓凋弊,利不補害,臣恐社稷之憂將由此始。願兩追前失,通好如初,以安國息民。」不從,出北平相。
 太子素驍勇,趙王 愛之,常謂群臣曰:「司馬氏父子兄弟自相殘滅,故使朕得至此;如朕有殺阿鐵理否?」既而驕淫殘忍,好妝飾美姬,斬其首,洗血置盤上,與賓客傳觀之,又烹其肉共食之。河間公 樂安公 皆有寵於疾之如讎。荒耽酒色,喜怒無常。使省可尚書事,每有所關白,恚曰:「此小事,何足白也!」時或不聞,又恚曰:「何以不白!」誚責笞棰,月至再三。私謂中庶子李顏等曰:「官家難稱,吾欲行冒頓之事,卿從我乎?」等伏不敢對。秋,七月,稱疾不視事,潛率宮臣文武五百餘騎飲於李顏別舍,因謂等曰:「我欲至冀州河間公,有不從者斬!」行數里,騎皆逃散。叩頭固諫,亦昏醉而歸。其母鄭氏聞之,私遣中人誚讓怒,殺之。佛圖澄曰:「陛下不宜數往東宮。」將視疾,思言而還;既而瞋目大言曰:「我為天下主,父子不相信乎!」乃命所親信女尚書往察之。呼前與語,因抽劍擊之。怒,收李顏等詰問,具言其狀,殺等三十餘人。幽于東宮,既而赦之,引見太武東堂朝而不謝,俄頃即出。使謂之曰:「太子應朝中宮,豈可遽去!」徑出,不顧。大怒,廢為庶人。其夜,殺考異曰:燕書 文明紀云:「咸康四年四月,石虎燕城下,會使至,太子在後恣酒,入宮殺害,主大恐,狼狽引還。」又云:「初,帳下吳冑使還,說四月浴佛日,行像詣宮,太子騎出迎像,往來馳騁,無有儲君體。王曰:『古者觀威儀以定禍福,此子之副貳,而輕佻無禮,將不得其死然。』及主東歸,留監國,荒敗內亂,以致誅戮。」按十六國晉春秋,殺皆在咸康三年,燕書恐誤。今從十六國晉春秋。〉及其妃張氏男女二十六人同埋於一棺;誅其宮臣支黨二百餘人;鄭后東海太妃。立其子為天王皇太子,杜昭儀為天王皇后。
 安定 侯子光,自稱佛太子,云從大秦國來,當王小秦國,聚眾數千人於杜南山,自稱大黃帝,改元龍興鎮西將軍石廣討斬之。〔「趙鎮西將軍」五字原無,據晉書 石季龍載記補。〕
 九月,鎮軍左長史封奕等勸慕容皝燕王從之。於是備置群司,以封奕為國相,韓壽為司馬,裴開為奉常,陽騖為司隸,為太僕,李洪為大理,杜群為納言令,宋該劉睦石琮為常伯,皇甫真陽協為冗騎常侍,宋晃平熙張泓為將軍,封裕為記室監。之孫;之子也。冬,十月,丁卯,燕王位,大赦。十一月,甲寅,〔十一月癸未朔,無甲寅。吳玉貴疑為甲申之訛。〕追尊武宣公武宣王,夫人段氏武宣后;立夫人段氏為王后,世子為王太子,如魏武晉文輔政故事。
 段遼數侵邊,〔「燕邊」原作「趙邊」,據晉書 慕容皝載記改。〕燕王 遣揚烈將軍宋回稱藩於,乞師以討,自請盡率國中之眾以會之,以其弟寧遠將軍為質。趙王 大悅,厚加慰答,辭其質,遣還;密期以明年。
 □是歲,李穆拓跋翳槐大寧,其故部落多歸之。代王 紇那,國人復奉翳槐代王翳槐盛樂而居之。
 仇池氐王 楊毅族兄,襲殺有其眾,自立為仇池公,稱臣於

沒有留言:

高句麗年號

 從好太王建元永樂開始,至寶藏王共10王,其中長壽王及安原王至少有3個年號,平原王至少有2個年號,因此保守估計高句麗最少使用15個以上的年號。 好太王,391-412在位 永樂391-412 22 長壽王,412-491在位 □□413-? 延壽451-? 建興472-? 文咨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