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8月14日 星期二

資治通鑑卷071

資治通鑑 卷第七十一
  魏紀三 起著雍涒灘(戊申),盡重光大淵獻(辛亥),凡年。

  烈祖明皇帝上之下〔本作「資治通鑑卷第七十一,魏紀三,起著雍涒灘,盡上章閹茂,凡三年」,今改之。〕

太和二年(戊申、紀元二七四五年)漢安樂思公建興六年、吳王權黃武七年
 □春,正月,司馬懿新城,旬有六日,拔之,斬孟達申儀久在魏興,擅承制刻印,多所假授;召而執之,歸于洛陽
 □初,大將軍夏侯惇之子太祖清河公主〔「大將軍夏侯惇」原作「征西將軍夏侯淵」,據魏志 夏侯惇傳改。〕文帝少與之親善,及即位,以為安西將軍,都督中,鎮長安,使承族叔夏侯處。〔「族叔夏侯」四字原無,按魏志 夏侯惇傳夏侯淵夏侯惇之族弟,按輩分,之族叔,據補。〕
  諸葛亮將入寇,與群下謀之。丞相司馬魏延曰:「聞夏侯楙,主婿也,怯而無謀。今假精兵五千,負糧五千,直從褒中出,循秦嶺而東,當子午而北,不過十日,可到長安奄至,必棄城逃走。長安中唯御史、京兆太守耳。橫門邸閣與散民之穀,足周食也。比東方相合聚,尚二十許日,而公從斜谷來,亦足以達。如此,則一舉而咸陽以西可定矣。」以為此危計,不如安從坦道,可以平取隴右,十全必克而無虞,故不用計。
  揚聲由斜谷道取。使鎮東將軍趙雲、揚武將軍鄧芝為疑軍,據箕谷;帝遣曹真都督關右諸軍軍身率大軍攻祁山,戎陣整齊,號令明肅。始,漢昭烈既死,數歲寂然無聞,是以略無備豫;而猝聞出,朝野恐懼,於是天水南安安定皆叛應中響震,朝臣未知計所出,帝曰:「阻山為固,今者自來,正合兵書致人之術,破必也。」乃勒兵馬步騎五萬,遣右將軍張郃督之,西拒。丁未,帝行如長安
  初,越巂太守馬謖,才器過人,好論軍計,諸葛亮深加器異;漢昭烈臨終,謂曰:「馬謖言過其實,不可大用,君其察之!」猶謂不然,以為參軍,每引見談論,自晝達夜。及出軍祁山不用舊將魏延吳懿等為先鋒,而以督諸軍在前,與張郃戰于街亭
  節度,舉措煩擾,捨水上山,不下據城。張郃絕其汲道,擊,大破之,士卒離散。進無所據,乃拔西縣千餘家還漢中。收下獄,殺之。自臨祭,為之流涕,撫其遺孤,恩若平生。蔣琬曰:「昔得臣文公喜可知也。天下未定而戮智計之士,豈不惜乎!」流涕曰:「孫武所以能制勝於天下者,用法明也;是以揚干亂法,魏絳戮其僕。四海分裂,兵交方始,若復廢法,何用討賊耶!」
  之未敗也,裨將軍巴西 王平連規諫不能用;及敗,眾盡星散,唯所領千人鳴鼓自守,張郃疑其有伏兵,不往逼也,於是徐徐收合諸營遺迸,率將士而還。既誅馬謖及將軍李盛,奪將軍黃襲等兵,特見崇顯,加拜參軍,統五部兼當營事,進位討寇將軍,封亭侯。上疏請自貶三等,主以為右將軍,行丞相事。
  是時趙雲鄧芝兵亦敗於箕谷斂眾固守,故不大傷,亦坐貶為鎮軍將軍。鄧芝曰:「街亭軍退,兵將不復相錄,箕谷軍退,兵將初不相失,何故?」曰:「趙雲身自斷後,軍資什物,略無所棄,兵將無緣相失。」有軍資餘絹,使分賜將士,曰:「軍事無利,何為有賜,其物請悉入赤岸庫,須十月為冬賜。」大善之。
  或勸更發兵者,曰:「大軍在祁山箕谷,皆多於賊,而不破賊,乃為賊所破,此病不在兵少也,在一人耳。今欲減兵省將,明罰思過,校變通之道於將來;若不能然者,雖兵多何益!自今以後,諸有忠慮於國,但勤攻吾之闕,則事可定,賊可死,功可蹻足而待矣。」於是考微勞,甄壯烈,引咎責躬,布所失於境內,厲兵講武,以為後圖,戎士簡練,民忘其敗矣。
  之出祁山也,天水參軍姜維降。膽智,辟為倉曹掾,使典軍事。考異曰:孫盛 雜語曰:「諸葛亮,與母相失。後得母書,令求當歸。曰:『良田百頃,不在一畝,但有遠志,不在當歸也。』」按粗知學術,恐不至此。今不取。〉
  曹真安定等三郡,皆平。諸葛亮懲於祁山,後必出從陳倉,乃使將軍郝昭等守陳倉,治其城。
 □夏,四月,丁酉,帝還洛陽
 □帝以燕國 徐邈涼州刺史。務農積穀,立學明訓,進善黜惡,與從事,不問小過;若犯大罪,先告部帥,使知應死者,乃斬以徇。由是服其威信,州界肅清。
 □五月,大旱。
 □吳王使鄱陽太守周魴密求山中舊族名帥為北方所聞知者,令譎挑揚州曹休曰:「民帥小醜,不足杖任,事或漏泄,不能致休。乞遣親人齎牋以誘,言被譴懼誅,欲以郡降北,求兵應接。」吳王許之。時頻有郎官詣詰問諸事,因詣郡門下,下髮謝。聞之,率步騎十萬向以應;帝又使司馬懿江陵賈逵東關,三道俱進。
  秋,八月,吳王,以陸遜為大都督,假黃鉞,親執鞭以見之;以朱桓全琮為左右督,各督三萬人以擊知見欺,而恃其眾,欲遂與戰。朱桓言於吳王曰:「本以親戚見任,非智勇名將也。今戰必敗,敗必走,走當由夾石挂車。此兩道皆險阨,若以萬兵柴路,則彼眾可盡,而可生虜。臣請將所部以斷之,若蒙天威,得以自效,便可乘勝長驅,進取壽春,割有淮南,以規,此萬世一時,不可失也!」吳王以問陸遜〔「吳王」原作「權」,今改之。〕以為不可,乃止。
  尚書蔣濟上疏曰:「深入虜地,與精兵對,而朱然等在上流,乘後,臣未見其利也。」前將軍滿寵上疏曰:「曹休雖明果而希用兵,今所從道,背湖旁,易進難退,此兵之絓地也。若入無彊口,宜深為之備!」表未報,陸遜戰於石亭自為中部,令朱桓全琮為左右翼,三道俱進,衝伏兵,因驅走之,追亡逐北,徑至夾石,斬獲萬餘,牛馬騾驢車乘萬輛,軍資器械略盡。
  初,表求深入以應周魴,帝命賈逵引兵東與合。曰:「賊無東關之備,必軍於深入與賊戰,必敗。」乃部署諸將,水陸並進,行二百里,獲人,言戰敗,遣兵斷夾石,諸將不知所出;或欲待後軍,曰:「兵敗於外,路絕於內,進不能戰,退不得還,安危之機,不及終日。賊以軍無後繼,故至此,今疾進,出其不意,此所謂『先人以奪其心』也,賊見吾兵必走。若待後軍,賊已斷險,兵雖多何益!」乃兼道進軍,多設旗鼓為疑兵。人望見軍,驚走,乃得還。夾石,以兵糧給軍乃振。初,不善,黃初中,文帝欲假節,曰:「性剛,易每諸將,不可為督。」遂止。〔「黃初中」以下二十四字原無,據胡三省注補。〕敗,賴以免。
 □九月,乙酉,立皇子繁陽王
 □長平壯侯 曹休上書謝罪,帝以宗室不問。慚憤,疽發於背,庚子,卒。〔九月丁巳朔,無庚子。〕帝以滿寵都督揚州以代之。
 □護烏桓校尉田豫鮮卑 鬱築鞬鬱築鞬妻父軻比能救之,以三萬騎圍馬城上谷太守閻志之弟也,素為鮮卑所信,往解諭之,乃解圍去。
 □冬,十一月,蘭陵成侯 王朗卒。
 □ 諸葛亮曹休敗,兵東下,中虛弱,〔原下有正文「欲出兵擊魏,群臣多以為疑」十一字,不詳出處,今刪之。〕十二月,引兵出散關,圍陳倉考異曰:漢晉春秋曰:「孫權曹休兵東下,中虛弱,上言曰:〔「漢晉春秋」以下二十三字原作「亮上言於漢主曰」,據蜀志 諸葛亮傳注引漢晉春秋改。〕『先帝深慮以、賊不兩立,王業不偏安,故託臣以討賊。以先帝之明,量臣之才,固當知臣伐賊,才弱敵強;然不伐賊,王業亦亡,唯坐而待亡,孰與伐之!是故託臣而弗疑也。臣受命之日,寢不安席,食不甘味,思惟北征,宜先入南,故五月渡,深入不毛。臣非不自惜也,顧王業不可偏全於蜀都,故冒危難以奉先帝之遺意也,而議者謂為非計。今賊適疲於西,又務於東,兵法乘勞,此進趨之時也。謹陳其事如左:高帝明並日月,謀臣淵深,然涉險被創,危然後安。今陛下未及高帝,謀臣不如,而欲以長計取勝,坐定天下,此臣之未懈一也。劉繇王朗各據州郡,論安言計,動引聖人,群疑滿腹,眾難塞胸,今歲不戰,明年不征,使孫策坐大,遂東。此臣之未懈二也。曹操智計殊絕於人,其用兵也,髣髴;然困於南陽,險於烏巢,危於祁連,逼於黎陽,幾敗伯山,殆死潼關,然後偽定一時耳;況臣才弱,而欲以不危而定之,此臣之未懈三也。曹操五攻昌霸不下,四越巢湖不成,任用李服李服圖之,委夏侯夏侯敗亡;先帝每稱為能,猶有此失,況臣駑下,何能必勝!此臣之未懈四也。自臣到漢中,中間期年耳,然喪趙雲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郃鄧銅等及曲長、屯將七十餘人,突將、無前、賨叟青羌、散騎、武騎一千餘人,皆數十年之內,所糾合四方之精銳,非一州之所有;若復數年,則損三分之二,當何以圖敵!此臣之未懈五也。今民窮兵疲,而事不可息,事不可息,則住與行,勞費正等,而不及虛圖之,欲以一州之地與賊支久,此臣之未懈六也。夫難平者事也,昔先帝敗軍於,當此時,曹操拊手,謂天下已定。然後先帝東連,西取,舉兵北征,夏侯授首,此之失計而事將成也。然後更違盟,關羽毀敗,秭歸蹉跌,曹丕稱帝。凡事如是,難可逆見。臣鞠躬盡力,死而後已,至於成敗利鈍,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。』〔以上原為資治通鑑卷七十一正文,繫於「十二月」句之前,今改為考異之文。〕於是有散關之役。」裴松之注云亮集所無,出張儼 默記。按葛亮 後出既不見,亦不見於注中,而承祚心折,且如箋、三文之類,無不全,既取前表豈獨遺此?蓋出後人託,非文也。今後表多可疑之點,茲述於後:前表已有「故五月渡深入不毛」二,今後表復云「故五月渡深入不毛」,何自好表白如此?此可疑一也。前表但云「深入不毛」而已,後表更云「並日而食」,亦屬可疑;此可疑二也。前表云「將軍,性情淑均,曉暢軍事,用於昔日,先帝之曰能,是以眾議舉督」,後表云「曹操,殊於人,其用兵也,髣髴。先帝每能,有此失」,疑此後人故前表氣以;此可疑三也。後表插入「王朗各據州郡」以下一段韻頗覺;此可疑四也。前表後主「不宜妄自菲薄,引喻失義」,今後表王朗喻,按刺史,所據不一二郡,王朗一太守耳,以喻,真所引喻失義矣;此可疑五也。前表云「願陛下託臣以討賊興復之效,不效,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」。故街亭後,即上,今後表博引曹操之事以自解,近護前;此可疑六也。後表云「自臣到漢中,中間期年耳,然陽群馬玉丁立白壽等及曲長、屯七十」,按上述人,除外,皆不見於 陽群等若非重要將領,何必臚舉其名,若重要將領,何以 毫無記載,他亦未述及?此可疑七也。未定,不之一,未有寸土,非甚強,其渡,眾不五六千,及既逐盛。今後表云「王朗各據州郡,今,明年不征,使坐大,遂并東」。「使坐大」非事實;此可疑八也。假定李服王服王服之地位殊夏侯淵比,又四越巢湖孫權昌霸之地位更孫權比。疑撰此表者習為排比,故摭拾不重要之事以入文耳;此可疑九也。後表云「以先帝之明,量臣之才,故知臣伐賊,才弱強」。又始曰「偏安」,曰「偏全」,始曰「逆見」,曰「逆睹」,殊之窘,不類之手筆;此可疑十也。〉陳倉已有備,不能克。使郝昭鄉人靳詳於城外遙說於樓上應之曰:「魏家科法,卿所練也;我之為人,卿所知也。我受國恩多而門戶重,卿無可言者,但有必死耳。卿還謝諸葛,便可攻也。」語告又使重說,言「人兵不敵,無為空自破滅。」曰:「前言已定矣,我識卿耳,箭不識也。」乃去。自以有眾數萬,而兵纔千餘人,又度東救未能便到,乃進兵攻,起雲梯衝車以臨城,於是以火箭逆射其梯,梯然,梯上人皆燒死;又以繩連石磨壓其衝車,衝車折。乃更為井闌百尺以射城中,以土丸填,欲直攀城,又於內築重牆。又為地突,欲踊出於城裡,又於城內穿地橫截之。晝夜相攻拒二十餘日。
  曹真遣將軍費耀等救之。帝召張郃方城,使擊。帝自幸河南城,置酒送,問曰:「遲將軍到,得無已得陳倉乎!」深入無穀,屈指計曰:「比臣到,已走矣。」晨夜進道,未至,糧盡,引去;將軍王雙追之,擊斬。詔賜郝昭爵關內侯。
 □初,公孫康卒,子等皆幼,官屬立其弟劣弱,不能治國,既長,脅奪位,上書言狀。侍中劉曄曰:「公孫氏 時所用,遂世官相承,水則由海,陸則阻山,外連夷,絕遠難制,而世權日久;今若不誅,後必生患。若懷貳阻兵,然後致誅,於事為難;不如因其新立,有黨有仇,先其不意,以兵臨之,開設賞募,可不勞師而定也。」帝不從,拜楊烈將軍、遼東太守。〔「為」字原無,據通鑑體例補。〕
 □吳王揚州呂範為大司馬,印綬未下而卒。初,孫策使典財計,時吳王年少,私從有求,必關白,不敢專許,當時以此見望。吳王陽羨長,有所私用,或料覆,功曹周谷輒為附著簿書,使無譴問,王臨時悅之。及後統事,以忠誠,厚見信任,以能欺更簿書,不用也。
太和三年(己酉、紀元二七四六年)漢安樂思公建興七年、吳大帝黃龍元年
 □春, 諸葛亮遣其將武都陰平二郡,〔「陳式」原作「陳戒」,據蜀志 後主傳改。〕雍州刺史郭淮引兵救之。自出建威退,遂拔二郡以歸;主復策拜為丞相。
 □夏,四月,丙申,吳王即皇帝位,大赦,改元黃龍。百官畢會,主歸功於周瑜。綏遠將軍張昭,舉笏欲褒贊功德,未及言,主曰:「如張公之計,今已乞食矣。」大慚,伏地流汗。丁酉,〔「丁酉」二字原無,據建康實錄卷二補。〕主追尊父武烈皇帝廟曰始祖〔「廟曰始祖」四字原無,據吳志 孫堅傳注引吳錄補。〕長沙桓王,立子為皇太子,封長沙桓王吳侯
  以諸葛恪為太子左輔,張休為右弼,顧譚為輔正、陳表為翼正都尉,而謝景范慎等皆為賓客,於是東宮號為多士。太子使侍中胡綜賓友目曰:「英才卓越,超踰倫匹,則諸葛恪;精識時機,達幽究微,則顧譚;凝辯宏達,言能釋結,則謝景;究學甄微,游夏同科,則范慎。」私駮曰:「元遜才而疏,精而狠,〔「子默」原作「子嘿」,據吳志 顧雍傳改。〕叔發辯而浮,孝敬深而。」卒以此言為等所惡,其後四人皆敗,如所言。
  張昭以老病上還官位及所統領,更拜輔將軍,班亞三司,改封婁侯,食邑萬戶。每朝見,辭氣壯厲,義形於色,曾以直言逆旨,中不進見。後使來,稱德美,而群臣莫能屈,主嘆曰:「使張公在坐,彼不折則廢,安復自誇乎!」明日,遣中使勞問,因請見避席謝,主跪止之。坐定,仰曰:「昔太后、桓王不以老臣屬陛下,而以陛下屬老臣,是以思盡臣節以報厚恩,而意慮淺短,違逆盛旨。然臣愚心所以事國,志在忠益畢命而已;若乃變心易慮以偷榮取容,此臣所不能也!」主辭謝焉。
 □元城哀王 卒。〔此段原與上段連文,據胡三省 資治通鑑音注卷七十一分為二段。〕
 □六月,癸卯,繁陽王 卒。
 □戊申,追尊高祖大長秋曰高皇帝,夫人吳氏高皇后
 □主使以並尊二帝之議往告于人以為交之無益而名體弗順,宜顯明正義,絕其盟好。丞相曰:「有僭逆之心久矣,國家所以略其釁情者,求掎角之援也。今若加顯絕,讎我必深。更當移兵東戍,與之角力,須其土,乃議中原。彼賢才尚多,將相輯穆,未可一朝定也。頓兵相守,坐而須老,使北賊得計,非算之上者。昔孝文卑辭匈奴,先帝優與盟,皆應權通變,深思遠益,非若匹夫之忿者也。今議者咸以利在鼎足,不能力,且志望已滿,無上岸之情,推此,皆似是而非也。何者?其智力不侔,故限自保;之不能越,猶賊之不能渡,非力有餘,而利不取也。若大軍致討,彼高當分裂其地以為後規,下當略民廣境,示武於內,非端坐者也。若就其不動而睦於我,我之北伐,無東顧憂,南之眾不得盡西,此之為利,亦已深矣。僭逆之罪,未宜明也。」乃遣衛尉陳震使於,賀稱尊號。主與人盟,約中分天下,以,其司州之土,以函谷關為界。〔此段原繫於前文「諸葛恪為太子左輔」及「張昭以老病上還官位」二段之間,據吳志 孫權傳移至六月。〕
 □秋,七月,詔曰:「禮,王后無嗣,擇建支子以繼大宗,則當纂正統而奉公義,何得復顧私親哉!漢宣昭帝後,加悼考以皇號;哀帝以外藩援立,而董宏等稱引亡,惑誤時朝,既尊恭皇,立廟京,又寵藩妾,使比長信,敘昭穆於前殿,並四位於東宮,僭差無度,人神弗祐,而非罪師丹忠正之諫,用致焚如之禍。自是之後,相踵行之。昔魯文逆祀,罪由夏父國非度,譏在華元。其令公卿有司,深以前世行事為戒,後嗣萬一有由諸侯入奉大統,則當明為人後之義;敢為佞邪導諛時君,妄建非正之號,以干正統,謂考為皇,稱妣為后,則股肱大臣,誅之無赦。其書之金策,藏之宗廟,著于令典!」
 □九月,主遷都建業,皆因故府,不復增改,留太子及尚書九官於武昌,使上大將軍陸遜輔太子,荊州豫章二郡事,董督軍國。
  南陽 劉廙嘗著先刑後禮論,同郡謝景稱之於曰:「禮之長於刑久矣;以細辯而詭先聖之,君今侍東宮,宜遵仁義以彰德音,若彼之談,不須講也!」
  太子與西陵都督步騭書,求見啟誨,於是條于時事業在荊州界者及諸僚吏行能以報之,因上疏獎勸曰:「臣聞人君不親小事,使百官有司各任其職,故命九賢,則無所用心,不下廟堂而天下治也。故賢人所在,折衝萬里,信國家之利器,崇替之所由也。願明太子重以經意,則天下幸甚!」
 □冬,十月,改平望觀聽訟觀。帝常言:「獄者,天下之性命也。」每斷大獄,常詣觀臨聽之。初,魏文侯李悝法經六篇,商君受之以相蕭何漢律,益為九篇,後稍增至六十篇。又有令三百餘篇、決事比九百六卷,世有增損,錯糅無常,後人各為章句,諸儒十有餘家,以至於,所當用者合二萬六千二百七十二條,七百七十三萬餘言,覽者益難。帝乃詔但用鄭氏章句。尚書衛覬奏曰:「刑法者,國家之所貴重而私議之所輕賤;獄吏者,百姓之所懸命而選用者之所卑下。王政之敝,未必不由此也;請置律博士。」帝從之。又詔司空陳群、散騎常侍劉劭等刪約法,制新律十八篇,州郡令四十五篇,尚書官令軍中令合百八十餘篇,於正律九篇為增,於旁章科令為省矣。
 □十一月,洛陽廟成,迎四神主于
 □十二月,雍丘王 徙封東阿
 □丞相徙府營於南山下原上,築漢城沔陽,築樂城成固
太和四年(庚戌、紀元二七四七年)漢安樂思公建興八年、吳大帝黃龍二年
 □春,主使將軍衛溫諸葛直將甲士萬人,浮海求夷洲亶洲,欲俘其民以益眾,陸遜全琮皆諫,以為:「桓王創基,兵不一旅。今江東見眾,自足圖事,不當遠涉不毛,萬里襲人,風波難測。又民易水土,必致疾疫,欲益更損,欲利反害。且其民猶禽獸,得之不足濟事,無之不足虧眾。」主不聽。
 □二月,壬午,詔曰:「世之質文,隨而變。兵亂以來,經學廢絕,後生進趣,不由典謨。豈訓導未洽,將進用者不以德顯乎?其郎吏學通一經,才任牧民,博士課試,擢其高第者,亟用;其浮華不務道本者,罷退之!」
 □夏,四月,定陵成侯 鍾繇卒。
 □六月,戊子,太皇太后卞氏殂。考異曰:明帝紀作六月卒,后妃傳作五月卒。按長曆,五月戊申朔,無戊子,六月戊寅朔,十一日為戊子,后妃傳誤。〉秋,七月,葬武宣皇后
 □大司馬曹真以「人數入寇,〔「蜀」原作「漢」,據魏志 曹真傳改。〕請由斜谷伐之;諸將數道並進,可以大克。」帝從之,詔大將軍司馬懿漢水西城入,與漢中,諸將或由子午谷、或由 入。〔「都建」二字原無。注:「『武威』恐當作『武都』,否則『建威』也。」今補「都建」二字。〕司空陳群諫曰:「太祖昔到陽平張魯,多收豆麥以益軍糧,未下而食猶乏。今既無所因,且斜谷阻險,難以進退,轉運必見抄截,多留兵守要,則損戰士,不可不熟慮也!」帝從議。復表從子午道又陳其不便,言軍事用度之計。詔以議下據之遂行。
 □八月,辛巳,帝行東巡;乙未,如許昌
 □丞相兵至,次於成固 赤坂以待之。召李嚴使將二萬人赴漢中,表江州都督,督軍典後事。
  會天大雨三十餘日,棧道斷絕,太尉華歆上疏曰:「陛下以聖德當之隆,願先留心於治道,以征伐為後事。為國者以民為基,民以衣食為本。使中國無飢寒之患,百姓無離上之心,則二賊之釁可坐而待也!」帝報曰:「賊憑恃山川,二祖勞於前世,猶不克平,朕豈敢自多,謂必滅之哉!諸將以為不一探取,無由自敝,是以觀兵以窺其釁。若天時未至,周武還師,乃前事之鑑,朕敬不忘所戒。」
  少府楊阜上疏曰:「昔武王白魚入舟,君臣變色,動得吉瑞,猶尚憂懼,況有災異而不戰竦者哉!今未平,而天屢降變,諸軍始進,便有天雨之患,稽閡山險,已積日矣。轉運之勞,擔負之苦,所費已多,若有不繼,必違本圖。曰:『見可而進,知難而退,軍之善政也。』徒使六軍困於山谷之間,進無所略,退又不得,非兵之道也。」〔「主」原作「王」,據魏志 楊阜傳改。〕
  散騎常侍王肅上疏曰:「前志有之:『千里饋糧,士有飢色,樵蘇後爨,師不宿飽。』此謂平塗之行軍者也;又況於深入阻險,鑿路而前,則其為勞必相百也。今又加之以霖雨,山坂峻滑,眾迫而不展,糧遠而難繼,實行軍者之大忌也。聞曹真發已踰月而行纔半谷,治道功夫,戰士悉作。是賊偏得以逸待勞,乃兵家之所憚也。言之前代,則武王,出關而復還;論之近事,則,臨而不濟;豈非所謂順天知時,通於權變者哉!兆民知上聖以水雨艱劇之故,休而息之,後日有釁,乘而用之,則所謂悅以犯難,民忘其死者矣。」之子也。
  九月,詔曹真等班師。
 □冬,十月,乙卯,帝還洛陽。時左僕射徐宣總統留事,帝還,主者奏呈文書。帝曰:「吾省與僕射省何異!」竟不視。
 □十二月,辛未,改葬文昭皇后朝陽陵
 □主揚聲欲至合肥,征東將軍滿寵表召諸軍皆集,尋退還,詔罷其兵。以為:「今賊大舉而還,非本意也;此必欲偽退以疲吾兵,而倒還乘虛,掩不備也。」表不罷兵。後十餘日,果更來到合肥城,不克而還。
 □丞相蔣琬為長史。數外出,常足食兵,〔「足」字原無,據蜀志 蔣琬傳胡三省 資治通鑑音注卷七十一補。〕以相供給。每言:「公琰託志忠雅,當與吾共贊王業者也。」
 □青州隱蕃逃奔入,上書於主曰:「臣聞為無道,微子先出;高祖寬明,陳平先入。臣年二十二,委棄封域,歸命有道,賴蒙天靈,得自全致。臣止有日,〔「至」原作「正」,據吳志 胡綜傳胡三省 資治通鑑音注卷七十一改。〕而主者同之降人,未見精別,使臣微言妙旨,不得上達,於邑三嘆,曷唯其已!謹詣闕拜章,乞蒙引見。」主即召入,進謝,答問及陳時務,甚有辭觀。侍中右領軍胡綜侍坐,主問:「何如?」對曰:「上書大語有似東方朔,巧捷詭辯有似禰衡,而才皆不及。」主又問:「可堪何官?」對曰:「未可以治民,且試都輦小職。」主以盛語刑獄,用為廷尉監。左將軍朱據、廷尉郝普數稱有王佐之才,尤與之親善,常怨嘆其屈。於是門車馬雲集,賓客盈堂,自衛將軍全琮等皆傾心接待;唯及宣詔郎豫章 楊迪拒絕不與通。潘濬,亦與周旋,饋餉之。聞,大怒,疏責曰:「吾受國厚恩,志報以命,爾輩在都,當念恭順,親賢慕善。何故與降虜交,以糧餉之!在遠聞此,心震面熱,惆悵累旬。疏到,急就往使受杖一百,促責所餉!」當時人咸怪之。頃之,謀作亂於,事覺,亡走,捕得,伏誅。主切責郝普惶懼,自殺。朱據禁止,歷時乃解。
 □武陵 五谿蠻夷叛主以南土清定,召交州剌史呂岱還屯長沙 漚口
太和五年(辛亥、紀元二七四八年)漢安樂思公建興九年、吳大帝黃龍三年
 □春,二月,主假太常潘濬節,使與呂岱督諸軍五萬人討五谿蠻姨兄蔣琬諸葛亮長史,武陵太守衛旍遣密使與相聞,欲有自託之計。主曰:「承明不為此也。」即封表以示,而召還,免官。
  衛溫諸葛直軍行經歲,士卒疾疫死者什八九,亶洲絕遠,卒不可得至,得夷洲數千人還。坐無功,誅。
 □丞相李嚴以中都護署府事。更名率諸軍入寇,圍祁山,以木牛運。於是大司馬曹真有疾,帝命司馬懿西屯長安,督將軍張郃費曜戴陵郭淮等以禦之。
 □三月,邵陵元侯 曹真卒。
 □自十月不雨,至于是月。〔此段原與上段「曹真卒」連文,據胡三省 資治通鑑音注卷七十一分為二段。〕
 □司馬懿使費曜戴陵留精兵四千守上邽,餘眾悉出,西救祁山張郃欲分兵駐曰:「料前軍能獨當之者,將軍言是也。若不能當而分為前後,此之三軍所以為黥布擒也。」遂進。分兵留攻祁山,自逆上邽郭淮費曜等遑破之,因大芟刈其麥,與遇于上邽之東。斂軍依險,兵不得交,引還。
  等尋後至于鹵城張郃曰:「彼遠來逆我,請戰不得,謂我利在不戰,欲以長計制之也。且祁山知大軍已在近,人情自固,可止屯於此,分為奇兵,示出其後,不宜進前而不敢逼,坐失民望也。今孤軍食少,亦行去矣。」不從,故尋。既至,又登山掘營,不肯戰。〔「賈栩」原作「賈詡」,據蜀志 諸葛亮傳注引漢晉春秋改。晉書 宣帝紀作「賈嗣」。〕考異曰:晉書 宣紀作「賈嗣」,今從漢晉春秋。〉魏平數請戰,因曰:「公畏如虎,奈天下笑何!」病之。諸將咸請戰。夏,五月,辛巳,乃使張郃攻無當監於南圍,〔「王平」原作「何平」,據蜀志 王平傳改,下同。〕自按中道向使魏延高翔吳班逆戰,兵大敗,人獲甲首三千,還保營。
  六月,以糧盡退軍,司馬懿張郃追之。進至木門,與戰,人乘高布伏,〔「漢」原作「蜀」,今改之。〕弓弩亂發,飛矢中右膝而卒。
 □秋,七月,乙酉,皇子生,大赦。
 □黃初以來,諸侯王法禁嚴切,吏察之急,至於親姻皆不敢相通問。東阿王 上疏曰:「之為,先親後疏,自近及遠。周文王刑于寡妻,至于兄弟,以御于家邦。伏惟陛下資帝唐欽明之德,體文王翼翼之仁,惠洽椒房,恩昭九族,群后百僚,番休遞上,執政不廢於公朝,下情得展於私室,親理之路通,慶弔之情展,誠可謂恕己治人,推惠施恩者矣。至於臣者,人道絕緒,禁錮明時,臣竊自傷也。不敢乃望交氣類,修人事,敘人倫。近且婚媾不通,兄弟乖絕,吉凶之問塞,慶弔之禮廢,恩紀之違,甚於路人;隔閡之異,殊於。今臣以一切之制,永無朝覲之望,至於注心皇極,結情紫闥,神明知之矣。然天實為之,謂之何哉!退惟諸王常有戚戚具邇之心,願陛下沛然垂詔,使諸國慶問,四節得展,以敘骨肉之歡恩,全怡怡之篤義。妃妾之家,膏沐之遺,歲得再通,齊義於貴宗,等惠於百司,如此,則古人之所嘆,風雅之所詠,復存於聖世矣!臣伏自惟省,無錐刀之用;及觀陛下之所拔授,若以臣為異姓,竊自料度,不後於朝士矣。若得辭遠遊,戴武弁,解朱組,佩青紱,駙馬、奉車,趣得一號,安宅京室,執鞭珥筆,出從華蓋,入侍輦轂,承答聖問,拾遺左右,乃臣丹誠之至願,不離於夢想者也。遠慕鹿鳴君臣之宴,中詠常棣匪他之誡,下思伐木友生之義,終懷蓼莪罔極之哀,每四節之會,塊然獨處,左右唯僕隸,所對唯妻子,高談無所與陳,精義無所與展,未嘗不聞樂而拊心,臨觴而嘆息也。臣伏以為犬馬之誠不能動人,譬人之誠不能動天,崩城、隕霜,臣初信之,以臣心況,徒虛語耳!若葵藿之傾葉太陽,雖不為回光,然向之者誠也。竊自比葵藿,若降天地之施,垂三光之明者,實在陛下。臣聞文子曰:『不為福始,不為禍先。』今之否隔,友于同憂,而臣獨倡言者,竊不願於聖世使有不蒙施之物,欲陛下崇光被時雍之美,宣緝熙章明之德也!」詔報曰:「蓋化所由,各有隆敝,非皆善始而惡終也,事使之然。今令諸國兄弟情禮簡怠,妃妾之家膏沐疏略,本無禁錮諸國通問之詔也;矯枉過正,下吏懼譴,以至於此耳。已敕有司,如王所訴。」
  復上疏曰:「昔漢文,疑朝有變,宋昌曰:『內有朱虛東牟之親,外有淮南琅邪,此則磐石之宗,願王勿疑。』臣伏惟陛下遠覽姬文 二虢之援,中慮周成 之輔,下存宋昌磐石之固。臣聞羊質虎皮,見草則悅,見豺則戰,忘其皮之虎也。今置將不良,有似於此。故語曰:『患為之者不知,知之者不得為也。』昔放誅,作弼;叔魚陷刑,叔向贊國。三監之釁,臣自當之;二南之輔,求必不遠。華宗貴族藩王之中,必有應斯舉者。夫能使天下傾耳注目者,當權者是也,故謀能移主,威能懾下,豪右執政,不在親戚,權之所在,雖疏必重,勢之所去,雖親必輕。蓋取族,非宗也;分,非姓也。惟陛下察之。苟吉專其位,凶離其患者,異姓之臣也。欲國之安,祈家之貴,存共其榮,歿同其禍者,公族之臣也。今反公族疏而異姓親,臣竊惑焉。今臣與陛下踐冰履炭,登山浮澗,寒溫燥溼,高下共之,豈得離陛下哉!不勝憤懣,拜表陳情。若有不合,乞且藏之書府,不便滅棄,臣死之後,事或可思。若有毫釐少掛聖意者,乞出之朝堂,使夫博古之士,糾臣表之不合義者,如是則臣願足矣。」帝但以優文答報而已。
  八月,詔曰:「先帝著令,不欲使諸王在京者,謂幼主在位,母后攝政,防微以漸,關諸盛衰也。朕唯不見諸王十有二載,悠悠之懷,能不興思!其令諸王及宗室公侯各將嫡子一人朝明年正月,後有少主、母后在宮者,自如先帝令。」
 □丞相之攻祁山也,李平留後,主督運事。會天霖雨,恐運糧不繼,遣參軍狐忠、督軍成藩喻指,呼來還;承以退軍。聞軍退,乃更佯驚,說「軍糧饒足,何以便歸!」又欲殺督運岑述以解己不辦之責。又表主,說「軍偽退,欲以誘賊與戰。」具出其前後手筆書疏,本末違錯。辭窮情竭,首謝罪負。於是前後過惡,免官,削爵土,徙梓潼郡。復以為中郎將、參軍事,出敕之曰:「吾與君父子戮力以漢室,表都護典漢中,委君於東關,謂至心感動,終始可保,何圖中乖乎!若都護思負一意,君與公琰推心從事,否可復通,逝可復還也。詳思斯戒,明吾用心!」
  又與蔣琬董允書曰:「孝起前為吾說正方腹中有鱗甲,鄉黨以為不可近。吾以為鱗甲者但不當犯之耳,不圖復有之事出於不意,可使孝起知之。」孝起者,衛尉南陽 陳震也。
 □冬,十月,主使中郎將孫布詐降以誘揚州刺史王淩主伏兵於阜陵以俟之。遣人告云:「道遠不能自致,乞兵見迎。」書,請兵馬迎之。征東將軍滿寵以為必詐,不與兵,而為作報書曰:「知識邪正,欲避禍就順,去暴歸道,甚相嘉尚。今欲遣兵相迎,然計兵少則不足相衛,多則事必遠聞。且先密計以成本志,臨時節度其宜。」會被書入朝,敕留府長史,「若欲往迎,勿與兵也。」於後索兵不得,乃單遣一督將步騎七百人往迎之,夜掩擊,督將迸走,死傷過半。之兄子也。
  先是年過耽酒,不可居方任。帝將召,給事中郭謀曰:「汝南太守、豫州刺史二十餘年,有勳方岳;及鎮淮南人憚之。若不如所表,將為所窺,可令還朝,問以東方事以察之。」帝從之。既至,體氣康強,帝慰勞遣還。
 □十一月,戊戌晦,日有食之。
 □十二月,戊午,博平敬侯 華歆卒。
 □丁卯,大赦,改明年元曰嘉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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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句麗年號

 從好太王建元永樂開始,至寶藏王共10王,其中長壽王及安原王至少有3個年號,平原王至少有2個年號,因此保守估計高句麗最少使用15個以上的年號。 好太王,391-412在位 永樂391-412 22 長壽王,412-491在位 □□413-? 延壽451-? 建興472-? 文咨王...